狄仁杰的性格特色,您是怎么看的?
于赓哲:我在书中的概括是,狄仁杰是“水”的性格。所谓水,就是说他不碰硬,很务实,懂得官场生存之道。但又坚持自己的原则,自己的目标,那就是光复李唐。这是政治家与政客的根本区别,政客是顺风倒,政治家不会轻易摇摆。
他的官场智慧体现在哪些方面?
于赓哲:狄仁杰虽然目标坚定,但手段非常灵活,从两件事上就能看出来。
第一,是他第一次做宰相不久,就被诬告下狱。当时,面对酷吏的审讯,他先是承认自己谋反,以免被屈打而死。然后,写密信放在棉衣里,捎给儿子,以此向武则天承明冤情。这样,他得以保全自己,以做他图。如果他硬扛,就是白白牺牲,自己死了,复兴李唐的事业也无从谈起。
第二,他从不逞口舌之快。很多人看不上武家子弟,更看不上武则天的面首。用现在的话说,面首就是吃软饭的,有志气的人当然看不上眼。很多人看不上就骂,招致不必要的是非。狄仁杰则不然,虽然看不上,绝不乱骂来逞口舌之快,要干的事情坚持干,不招惹这些麻烦。
很忍得住啊,没有乱议论的文人习气。
于赓哲:对对。很有智慧。他不会凭着义气硬来,做无谓的牺牲。这是很值得学习的。
狄仁杰和武则天的关系
“狄仁杰是武则天的政治密友,也是唯一对手”
大家都知道,狄仁杰是武则天时期的名臣,很受器重,那么,他对武则天是怎样的心态呢?
于赓哲:他对武则天,内心应该是很矛盾的。一方面,他很佩服武则天的政治才能,另一方面,作为接受儒家教化的读书人,他是不能接受女人当政的。对这一点,他一生也许都是很纠结的。
狄仁杰与武则天的初识,是怎样的情形?
于赓哲:当时武则天已经做了皇后,狄仁杰也由地方到中央任职。武则天很喜欢掺和政事,所以在一次狄仁杰劝谏唐高宗的时候,武则天就注意到他了,觉得他很有才干。
武则天对狄仁杰的心态,又如何呢?
于赓哲:也是矛盾的。一方面,武则天非常佩服狄仁杰,狄仁杰去世后,武则天称:“朝堂空也。”可见倚重程度。另一方面,她也知道狄仁杰一心要复兴李唐王朝,所以很矛盾。
武则天为何如此仰仗狄仁杰呢?
于赓哲:狄仁杰行政技术非常娴熟,日常政务处理得非常漂亮。我在书中将狄仁杰比作武则天的“消防队员”,哪里有棘手的问题,就派他到哪里救火。
狄仁杰对武则天影响最大的是什么事情?
于赓哲:就是坚定了她对继承人的选择,立李显,就是后来的唐中宗,为太子。这件事,事关国体,影响至大。
武则天和狄仁杰关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