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小长假期间,湖北腾龙洞迷笛音乐节、上海理想音乐节、南京森林音乐节等纷纷开唱。中国户外音乐节兴起已超过15年的时间,但市场仍然不规范,多年来“演出事故”层出不穷。
2013年,长沙本土乐队“华丽外套”主唱吴双停发了一条名为《致橘洲音乐节总导演的一封信》的长微博,爆出长沙橘洲音乐节不给年轻乐队报酬。橘洲音乐节有一个“原创音乐秀”板块,由长沙本土乐队担纲演出。许多本土乐队认为,能有演出的机会很不容易,不要钱也干。而在演出协议里也写明了没有演出费。
现阶段,中国很多音乐节的主办方、投资方都是外行,多数是金融公司或者科技公司。这些公司原想着通过音乐节赚钱,可最后发现赔了。办一个音乐节,场地、音响、设备等硬件设施都需要花钱,还必须得请几支大牌乐队,如果是欧美的大牌乐队,要求就更高了。为了省钱,主办方往往会“欺负”不知名的小乐队,不给报酬。
独立音乐很少有商业回报,知名度不够的年轻乐队只能在音乐上下工夫,用好的作品去打动观众,这样才会有出路。而为了得到演出机会不要报酬,这在年轻乐队中不算少。音乐人应该主动维护自己的权益,依赖法律,在演出前就应该把协议看清楚、拟清楚,在演出后再去索取是几乎不可能的。
音乐节演出市场不规范还表现在乐队的素质上。2014年,后海大鲨鱼乐队吉他手曹璞、鼓手小武因演出被强行制止而殴打迷笛音乐节唐舞台导演阿庆,在中国摇滚乐坛引起了轩然大波。后海大鲨鱼原定表演时间为当天17点30分至18点10分,共40分钟。主唱上场时是17点33分,比原定时间晚3分钟。18点时,阿庆告诉乐队还有10分钟。18点10分,阿庆向主唱打手势,主唱说还有歌没唱,阿庆只好让乐队又演了一首歌。
这首歌后,阿庆再次打手势并上台交涉,主唱依然表示还有歌要唱。阿庆强行关闭了音响,引起了观众的不满与谩骂,阿庆随即向观众做出不雅手势。随后乐队吉他手曹璞脱下外套,使劲扔向阿庆,阿庆不予理会。鼓手小武接着从后面向阿庆飞踹一脚,阿庆险些摔下舞台。小武仍不依不饶,继续给了阿庆一拳,最后在工作人员的阻止下才罢手。而令人咋舌的是,小武事后还扬言“没打够”。
音乐节不可控因素非常多,为保证所有乐队都能演出,压缩时间是常见的事情。国内乐队从来都没学会专业,专业不仅仅是技术方面,还有做派方面。到底怎么样专业地泄愤?可以学学绿日乐队,同样是被压缩时间,他们不仅没打人,还按时离场。2012年,因前一位歌手的拖延,音乐节主办方决定压缩绿日乐队的表演时间,告诉乐队还剩一分钟。主唱比利·乔·阿姆斯特朗在这一分钟内狂骂主办方,并在怒砸吉他后潇洒离场。
在欧美国家,摇滚乐是流行音乐的一种,并不是特殊的音乐类型,而在中国,摇滚乐被许多人妖魔化,包括音乐人自己。特殊化摇滚乐,这是摇滚乐自己作死以及外界误解摇滚乐的最根本原因。其实,摇滚乐跟其他行当完全一样。它有的美好其他行业也有,它有的糟烂其他行业也有。动手打人不是摇滚乐指引你去干的,没有摇滚乐你照样遇事会冲动,这是个修养问题。 祁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