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青城山被地震损坏的李白故居和李白塑像,知名学者汪宏华倍感伤情,于昨天发表文章重解《静夜思》,缅怀“诗仙”。他认为此前人们并没有完全理解李白的故乡情怀。尤其是篡改“床前明月光”之“床”字含义的人更是亵渎了唐诗艺术。
静夜思
床前明月光,
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
低头思故乡。
这里,“明月”先是被诗人确定为中性之物,无所谓寒,无所谓热(客观);后又被认为是可以随人的感觉和思想变化的随性之物(主观)。当自己身在异乡,感到孤独、寒冷时,甚至产生了将月光当成白霜的幻觉。
然而回想起当年之明月,故乡之明月,曾经是多么温暖啊。于是低下头来,将自己沉浸入美好的记忆里。哪怕是自欺欺人也好。
通过一轮明月,通过一举头一低头,作者便实现了心理上的情景交换,从异乡回到了故乡,从霜天回到了春天,从冷酷现实回到了美丽往昔。
此处的“故乡”既是指自己的故乡,也是泛指世间所有天高皇帝远,仍旧保留着从前之富庶、温情和宁静的地方。
……
原来我们的李白是在变着法儿鞭笞风刀霜剑的时政,同时抒发自己对世外桃源生活的向往。
然而,一千多年之后,这个曾经温暖了无数读者的故乡却被地震损毁,甚至还可能遭堰塞湖的洪水冲决。我们知道李白最终是因为看不到国家的希望而投水自杀,可谁料现在它的故居和塑像也有步其后尘之势,从虚无走向更大的虚无。难道当今世界就比诗中的“床”还要更霜冷吗?果真如此,那就让这首诗也随着湍急的洪流一起消逝吧。我们后辈没有资格再念起。
说到这里,“床”的涵义就非常清晰了。它是一个用来强化寒冷体验的道具。因为在那个静夜,那间寒舍,床还是相对最温馨的窝巢。然而,蜷缩其中的诗人依旧被冻得幻觉丛生,如同置身室外。于是他决定爬起来低首抬头看个真切,找回自己的理智,找回自己狂热的诗兴。
笔者认为,文学的功能之一就是将多义的飘忽的字词句、概念组合起来,使之具有作者需要的确定的内涵。读者只有整体把握作品的意境后,才能理解其中的字词句。在古代,床可以理解为“桌”或“凳”,现如今“床”还可以解释为“性爱床”呢,我们总不能也与时俱进做如是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