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有消息称国家林业局已将丹顶鹤作为国鸟候选提交国务院审查,按程序最后将由全国人大常委会审议决定,以法律形式确定我国国鸟。3日,中国野生动物保护协会证实,国家林业局在去年就向国务院上报了相关材料,不过争议很大,至今也没有批下来。而据知情人透露,争议的焦点是丹顶鹤的拉丁文叫“日本鹤”,作为中国国鸟,名字不合适。(9月4日《新京报》)
有没有必要评选国鸟,姑且不讨论。丹顶鹤能不能成为国鸟,如果争议在其他,也无可厚非;但如果因为“丹顶鹤”在拉丁文里叫“日本鹤”,就认为不适合作为中国国鸟,国人的脆弱的文化心理和文化自信就太明显了。发音和叫法,本身就是不同标准有不同引申。
比如,《雍正王朝》里,康熙的那群儿子为继承大位一直明争暗斗。老八集团就搞一个江湖术士招摇撞骗,散布什么“八大王、八王大”,搞得老四雍正心神不宁。气呼呼回到家,听到家臣另一番阐释,雍正顿时释然。原来家臣把后三字倒过来念,就成了“大王八”。这就是中国汉字的所谓玄机,不同的解读,可以让你欣欣然,也可以让你怅怅然。再比如,“1414”,汉语叫法,特别是南方口音味浓一些,就成了“要死要死”,不吉利;可有好事者用音乐音标念出来,“1414”就不是“要死要死”而是“都发都发”,成了“1818”了。
“丹顶鹤”还是只是在拉丁文里才是“日本鹤”,如果照此推断,任何名字都可以通过一种不同的解读方式,得出“八王大”是“大王八”、“1414”就是“1818”。我们一般把后者斥为荒唐之言和荒唐逻辑。但现在,我们却在以这种荒唐衡量一些大事情。
人类社会的发展史上,有关动植物的进化,每个地方无外乎两种渠道:外来传入,本地自有。比如,西方殖民者达到非洲之后,在带去殖民和侵略的同时,也带去了驯化的动植物,特别是动物。而类似这种动植物在异地之间的交流、安家落户在人类历史上,以其他的方式一直不断地进行。一些地方的动植物原本就不是本地所有,而是外入。倘若我们把外入的一种动植物确定为国家动物或国家植物什么的,按照荒唐逻辑岂不更不合适?
一直以来,丹顶鹤属于本地动物,一直生活在东亚地区。换句话讲,丹顶鹤是不是外来鸟类,而是本地土生土长。这样一个本地鸟,确立为国鸟有何不可呢?
现在,因为拉丁文,“丹顶鹤”成了“日本鹤”,就觉得不合适做国鸟,这是一种狭隘的思维。看到从“八大王”到“大王八”,我们会觉得好笑;看到“1818”等数字情结的人,我们会觉得荒唐。为什么这样的荒唐逻辑、荒唐之言,从古代、数字移植到我们身边、移植到国家大事上,就变得顺理成章了起来?我们之所以喜欢丹顶鹤,在于它的体态优雅、颜色分明,在于它在我们文化中,具有吉祥、忠贞、纯真、长寿的寓意,至于它叫什么名字,在哪种文字里面叫什么,都不重要了,我们应该有我们自己的文化自信和文化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