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热皆因精神危机
1年就成了红学家
当时只发表了3篇论文、也未参加红学会的周思源,却因为北京电影制片厂老厂长汪洋的一句话,被媒体和外界生生拽进了红学家的队伍。谈起人生的际遇,周思源感叹道:“人生往往身不由己啊!”
周思源说:“还有一个人对于我当‘红学家’也起了催化剂的作用——就是北京电影制片厂老厂长汪洋。当时87版电视剧《红楼梦》播出后不久,六部八集的电影《红楼梦》也要开始放映了,公映前北影厂请了30位评论家和红学家连续看了两天的片子,第三天开研讨会,当时我也应邀参加了。而那时候我才刚刚发表了3篇论文,连《红楼梦学刊》都还没订阅,也没参加红学会。因为我压根就没打算长久从事《红楼梦》的研究,当时我的主要研究方向是现当代文艺评论,而就连这也是为了应付评职称的需要,打算以后还是要搞创作,并没打算一辈子当学者,当作家才是我一生的理想。下午轮到我发言的时候,主持人只介绍了我的工作单位和职称,并没有说我具体是研究什么的,汪洋大概发现大家都不认识我,便喊了一嗓子——‘红学家!’我一听赶紧声明说‘我这个红学家不是专家的家,是北京人说排队夹塞的那个夹’。随后,有关这个研讨会的报道居然上了报纸的头版,不仅把我的名字列在红学家的中间,而且位置还比较靠前。这下可坏了,我不想当红学家都不行了。”
从此,周思源走上了红学家的道路。谈起人生的际遇,周思源感叹道:“人生往往身不由己啊!”
30年研究没走弯路
周思源虽然在红学研究上起步很晚,可幸运的是他选对了路,没走弯路。换句话说,他不是着重研究《红楼梦》写了些什么,而是研究它究竟是怎么写成的和为什么这么写。
30年的学术研究,周思源说自己是“吃杂粮的”,因为除了红学,他还从事史学、美学、现当代文艺、语言学等方面的研究。在他出版了的12本书中,有6本和红学相关。
他感慨地说:“我在学术研究上重新起步很晚,幸运的是我选择的道路走对了,没走弯路。红学的范围很广,可研究的东西也非常多,于是我选择从自己的知识储备出发。《红楼梦》终究是一部小说,我从创作论的角度入手,研究它是怎么写的。换句话说,我不是着重研究《红楼梦》写了些什么,而是研究它究竟是怎么写成的和为什么这么写。这和我原来研究现当代文学是一脉相承的。从1988年我发表的第一篇红学文章《〈红楼梦〉的浓度》开始,我就一直围绕这个角度在做,后来的研究只不过是更加具体了,把题目一点点分解开来。”
64岁重拾作家梦想
研究红学,不但给周思源带来了学术成果,还带给他在研究方法上的收获。但做了30年的学者,周思源早就不想再做学术研究了,他一直没有忘记自己埋藏了大半生的作家梦想,决心好好地为之努力一番。
从创作论入手研究《红楼梦》,不但给周思源带来了学术成果,还带给他在研究方法上的收获。周思源透露:“研究《红楼梦》之后再回过头来研究《三国》、《水浒》、《西游记》就很容易进去。中国现代文学馆请我讲过《西游记》,我就从文学创作的角度讲为什么猪八戒必须是既丑陋又可爱还好色的——因为孙悟空受到印度文学的影响,当然已经本土化了,而猪八戒则完全是本土的,我认为猪八戒是中国文学对世界的一个重要贡献。”
周思源早就不想再做学术研究了,他说:“2002年我谢绝返聘完全退休后,就不想再做研究了,想专心写长篇。尽管仍然有许多学术活动需要参加,出版了好几部红楼、三国、水浒方面的书,但同时这些年也出版了三部长篇小说——《文明太后》、《吴大帝孙权》和《牛鬼蛇传》。我总算基本上实现了当初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