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岁的德国老作家马丁·瓦尔泽(MartinWalser)日前出版了小说新作《恋爱中的男人》(EinliebenderMann),赫然以大文豪歌德为主人公,写他在1823年,古稀73岁,戴着面具参加温泉城马里昂巴德的异装舞会,对19岁少女乌尔丽克一见倾心。
“他看到她时,她早已捕获了他的目光。”老翁少女眉目传情,歌德神魂颠倒,再也不能自拔,先是百般勾引,继而发动连番情书攻势,欲娶少女入门。孰料女儿妒意横生,从中作梗,坏了老诗人的好事。歌翁伤心作别,回到魏玛,终日郁郁寡欢,至1832年去世。时光如梭,乌尔丽克亦成老妇,临终前将歌德的情书付之一炬,一段奇特的祖孙恋情就此深埋。
这段黄昏恋并非作家杜撰,而是大体上实有其事。乌尔丽克·冯·莱维措(1804-1899)据说才貌双全,年轻时一度与晚年歌德关系密切,歌德曾动过娶她的念头,还因为她写了不少情诗,最有名的是《玛丽昂巴德悲歌》。
在德国,老瓦尔泽是国宝级的作家,毕希纳奖和德国书业和平奖的得主,论文笔,论阅历,绝对不在任何人之下。瓦尔泽曾应邀在读书会上朗读新作,联邦总统亲自到场,正襟危坐,洗耳恭听。大作家开读不久,席间即爆出笑声,少顷复笑。3月25日出版的《法兰克福汇报》还特地为此专访了当时也在现场乐不可支的老评论家约阿希姆·凯泽,主题是:瓦尔泽的新作有那么可笑吗?德国人怎么会笑成这样?老先生说:那实乃发自内心的笑声,瓦尔泽写得好,尤其是歌德与少女互施媚术的部分,实在令人愉悦。
大部分评论家认为,瓦尔泽的小说不会令他们心目中的歌德形象发生改变。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对此书大唱赞歌。沃尔夫冈·弗吕瓦尔德便说:“这是瓦尔泽的歌德,不是我的。至多是1823年的歌德。……我心目中的歌德不会改变,但我心目中的瓦尔泽变了。”他指出,年龄总是让作家感到困扰,瓦尔泽晚年作品的性成分越来越多,这也许是因为越是老人,越要表现出年轻的感觉。韦尔纳·弗里岑则认为,瓦尔泽写的不是歌德,而是维特;躲在面具后面的也不是歌德,而是瓦尔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