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入正文之前,有必要先把“恶搞”二字的含义说清楚。所谓的“恶搞”,就是对文化重新拆解,解构以前的意义,提供新的视角。抑或抓住一点不及其余,只见树木不见森林。
“恶搞”一词是前年底才出现的,源起于胡戈在网上扔下一个“带血的馒头”。随之跟进“恶搞”的有“中国勇夺世界杯”、“闪闪红星之潘冬子参赛记”。很快,恶搞有如钱塘潮水,疯狂下泄,延及名人、文学等文艺界的方方面面。有人说,“恶搞”就这样从少数人自娱自乐变了集体狂欢。说真的,以颠覆的、滑稽的、莫名其妙的无厘头戏说娱乐圈的人和事,在当今娱乐时代也算不得什么,只是供人们看看热闹玩味一下就是了。
遗撼的是,发生于娱乐界并一度盛行于娱乐界的“恶搞”并没有就此打住,居然让人始料不及地向恶变方面发展。证据是:
其一,恶搞的人,从草根人物,变身为现在的专家学者教授;恶搞的范围从娱乐圈扩大到学术圈;恶搞从国产大片到恶搞红色经典;恶搞对像从娱乐人物事件转移到中华文化。
其二,结果更为恶劣。有如报载: “以孔子为噱头所作的‘国学辣妹’式的对古典文化的‘恶搞’,以董存瑞等国家英雄为佐料炮制垃圾拼盘的政治文化‘恶搞’;以雷锋为标记‘悍然’‘代言’于安全套的商业文化‘恶搞’……前不久,北大教授李零出新书,在书中称孔子是一个怀抱理想、在现实世界中找不到精神家园的‘丧家狗’。北大另一研究古代文学的博士檀作文,认为李白是‘唐朝第一古惑仔’。在此之前,承载着几千中华民族象征的‘龙’,也被学者们称为‘凶图腾’,‘丑图腾’,说‘龙’的样子太可怕、太霸道,影响中国的国际形象,要推倒、重立。又有学者说唐僧虚伪、诸葛亮奸诈、岳飞是奸臣秦桧是忠臣,刘备无义关公好色等等。”
要知道,这些专家学者教授是披着学术外衣参与恶搞的,因此对祖国优秀传统文化的杀伤力自然大得很。就象性学家李银河教授放肆地倡导性开放,与一般人说点浑段子效果大有区别一样,李教授号召力强,受她影响的人也就多了。对恶搞,有识之士是反感的。中国美院院长许江指出,“文化是有尊严的,如果文化最后一味地娱乐,最后伤害的是文化的尊严”。有人甚至怒斥恶搞者:“把孔子称为“丧家狗”,把李白称为“古惑仔”,把中国龙称为“凶图腾”,这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恶搞,而是对中国文化的践踏和颠覆,是对祖宗的犯罪!”
问题是,一向受人尊重的颇有学识和思想的这些专家学者教授,他们之所能成为专家学者教授,其实当年就是靠吮吸祖国优秀文化的乳汁养大的,何以干出戳害“母亲”的事儿发生?
社会心理学家张纯从大视角指出:“当下存在恶搞过度,并且入侵学术界的现象,反映的是文化中空感”,我们面临着“文化的脊梁一个个被消解之后,中国文化该如何挺立?”
福建社会科学院院长南帆先生解剖得更为具体:“个别专家学者‘坐不住冷板凳’,屡出‘惊人之语’,这不是正常的学术研究。”他们中“有的‘学术功力黔驴技穷,故意哗众取宠’,有的‘侧重次要成分而隐藏重要部分’。”“有的是为了‘一夜成名’,有的是为‘暗渡陈仓’,有的甚至于就是为了‘发泄’,究其实,这是学术浮躁化的表现。”
笔者认为好象并非这般简单。一些为政者利用手中的权力捞取无尽的好处。恶行多多的房地产商得不到惩治。诚实劳动和诚实的人难以得到社会认可。社会转型有的地方转得乱了套。……。这必然导致一些专家学者教授心理的不平衡,于是选择并不违法违规的恶搞。
怎么办?从实道来,恶搞是一种社会现象。因此,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就是要保证我们社会拥有真正的平等、民主、法制和进步。做为相关的专家学者,还是要自律,其言行要考虑到负有的社会责任,对优秀传统文化要心存敬畏。
(本文参考了《新华日报》2007年8月以“对优秀传统文化要心存敬畏——有识之士对恶搞之风从娱乐圈蔓延到文化圈深感忧虑”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