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明逝世几天来,各种讨论不绝于耳,其中,很多人提到他对电影的忘我精神、对第五代导演的提携等等,这固然说到点子上了,但笔者想说的是,吴天明的电影观其实过时了。这并非对逝者不敬,我只想给心怀推动中国电影工业发展愿望的影人们提个醒。
张艺谋说,吴天明“看不上”他近10年拍的片子,原因很简单,“太商业”了。的确,张艺谋原来拍的都是那种剧情性很强的“艺术片”,正是全球通行的一种类型片———剧情片。很多人以为张艺谋获奖多,靠的正是“艺术”取胜,而张艺谋却倔强地一头奔向“商业”,一口气拍了《英雄》、《十面埋伏》、《满城尽带黄金甲》等商业大片,幸好,张艺谋赶上了中国票房全面上涨时期,赚倒是赚了,却使张艺谋一直觉得自己“被票房绑架”。但张艺谋毕竟见多识广,他的总结是,“我们拍了不少各种各样的片子,我们要试水,要两条腿走路,除了有情怀,也需要有质量的商业电影去占领这个阵地。”这即是说,张艺谋承认自己拍商业片的探索没错,那么谁“错了”呢?显然是吴天明。
其实,在大多数电影人眼里,电影首先不是艺术而是工业。所谓艺术只是商品的外包装,正如产品工艺一样。卢卡斯穷其一生只拍《星球大战》系列,规划9部只完成了6部,他要的是这个系列产品;詹姆斯·卡梅隆耗时10年研制特效软件,最终拍出了《阿凡达》,他要的正是产品以精美包装大卖特卖。
随着全球电影市场趋向融合,电影投入越来越大,电影再不看成工业生产,更无法完成可持续发展。所以,吴天明过去那种艺术电影观念似乎可以放弃。 ■ 冯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