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弘扬中华文明,走第三现代化之路,才是和谐发展之正道。中华文明之精要,在于儒道佛「三合一」,是人与人、人与社会、人与自然「和谐」的文明精髓。
「和谐社会」既是我国「十一五规划」重大目标,也是我国经济社会发展长远目标。和谐社会的文明基础是什么?同改革开放有什么关系?同西方现代化存在怎样的冲突?都是关于「和谐」的根本问题。笔者以为,任何社会形态,必须有其文明基础。西方现代化乐章之所以出现不和谐音,根源在于西方第二现代化总乐谱出了毛病,即资本主义开创的全套西方近现代文明的内在病毒,大体有三种:一是以攫取财富为目标,二是以资本扩张为手段,三是以私有化为基础。它对应三种「西方现代病」:一是财富至上价值观,丧心;二是「生存竞争、优胜劣汰」行为准则,损行;三是破坏社会和谐公正,乱世。西方第二现代化本质,正是「不和谐」。真正和谐社会的根基在于「阴阳和合」、「道法自然」的中华传统文明精华。
西方现代化有悖和谐
据世界银行统计,20世纪末,世界人口的16.6%占有世界收入的80%,而57%的人口生活在63个最穷的国家,他们只占有世界收入的6%。世界银行承认,世界上有10亿人为生存而苦苦挣扎,他们每天收入不到1美元。拉丁美洲有3580万人处于极端贫困状态,2001年增加到5000万人。2004年9月11日西班牙《起义报》有一段话:「最近20年新自由主义建设的社会比过去的社会更糟糕,更加分裂,更加两极分化,更不公正。世界的男人和妇女今天生活在新的战争威胁下,生活在经济的、劳工的、社会的和生态的威胁下。事实上,人类现在生存在一个充满恐怖、忧虑和绝望的世界上。」拉美、苏东国家的「现代化转制」,都发生了类似不和谐现象。西方第二现代化以资本增值为目的,以资本扩张为手段,以无度消耗地球资源为动力。它不断强化着你死我活的生存竞争,不断强化着弱肉强食的优胜劣汰,不断强化着人对自然的疯狂破坏,造成了人与人、人与社会、人与自然的全面失谐。从资本原始积累开始、经两次世界大战到当今的霸权主义、军国主义,都是资本主义国家失谐的经典之作。
但为什么现代西方社会却给人以「和谐」的印象呢?那是由于「资本之外的原因」:比如,宗教的巨大精神力量对人的道德教化,使人们在上帝面前压制着「人性恶」;用「三权分立」等社会强力机制制衡失谐,使人们以「组织」的力量弥补社会失衡;用「民主」的手段缓冲不和谐的社会压力,使人们以「政党轮流作桩」缓解社会矛盾;用不断对外扩张转移着公众视线,使人们误以为社会不和谐来自于外部原因;等等。但只要资本主义国家存在,其扩张的本性就不会改变,其弱肉强食的血腥就不会改变,西方第二现代化的不和谐本质就不会改变。西方社会为了缓和这种根本性失衡,一直强调三大理念:一是「法制精神」,即用法律强制力,调节资本的血腥存在,保护着第二现代化的全部上层建筑;二是「民主政治」,即用「民意牌」掩藏「资本意图」,把资本统治合法化;三是「资本万能」,即用资本制造全球化的市场经济,生产出「资本把人类引向幸福」的神话。
夹缝中的中国现代化
近代以来,我国一直在东方文明与西方第二现代化的夹缝中徘徊。从大不列颠对印度的统治到八国联军血腥入侵中国,「日不落帝国」造成「资本时代到来」的历史暂时现象,东方上层社会率先屈服。先是日本「明治维新」,后是中国「戊戌变法」,直至当今全球性的西方化大冲动,「拜西方为师」早已成为东方精英们的「共识」。但在一百多年效法西方的大进军中,东方的成败远未定论。这样说的道理在于,东西方文明冲突绝不会因为「现代化」而削弱、消失。现代资本主义国家把自己打扮成「美女」或「善人」的同时,正全力推行「经济全球化」,将资本主义国家固有矛盾向全球转嫁。中国现代化进程也不可避免地遇到拉美、苏东类似的挑战。西方第二现代化带来的种种文明冲突与社会不和谐,带来的种种资源消耗与社会风险,迫使中国必须面对西方经济模式与东方文明不匹配的压力,追求GDP与过度耗能的压力,财富增长与社会不公的压力,加剧了生存困境与发展风险。
我国搞特色现代化,不借鉴西方不行,但迷信西方更不行。只有大力弘扬中华文明,走第三现代化之路,才是和谐发展之正道。笔者曾提出「现代中国文明三个组成部分」:儒道佛合一的中华传统文明精华、特色社会(马克思)主义文明、西方现代科技文明。中华文明之精要,在于儒道佛「三合一」,儒家「仁义道德」、「和为贵」,道家「阴阳和合」、「道法自然」,佛家「慈悲为怀」、「普渡众生」……都是人与人、人与社会、人与自然「和谐」的文明精髓。这与西方第二现代化崇尚生存竞争、优胜劣汰、弱肉强食、扩张精神等「失衡理念」,完全是两股道的车。
和谐根植于中华文明
笔者以为,主流精英们大多是西方化的热衷者,笃信不搞西方化就不可能现代化。不承认西方文明的「不和谐」本质,其价值观要害是过于偏重资本、物质、财富,笃信幸福只同财富相联系,现代化就是提高生产力,就是经济增长,忽视了「以人为本」的精髓——大多数人的精神幸福。所以,在一些关于「人」的最基本问题上,如公正与效率的关系,财富与精神的关系,增长与发展的关系,道德与法律的关系,人与自然的关系,和谐与竞争的关系……往往舍本求末。长此以往,即使搞出「现代化」,也必定是不和谐的、得不偿失的西式现代化。难道这就是特色社会主义的目标吗?作者为资深传媒人
来源:大公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