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出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非名人专为名人著作挑“硬伤”。例如,上海老编辑金文明“缠咬”余秋雨,江西教授田聿“轰炸”易中天,深圳人马千里为于丹“疗伤”等等,这些事儿总能为沉寂的文化界增添一些谈资,甚至是笑料。
如今,“硬伤的麻烦”又找到了当代文学的泰斗王蒙(见图)。原来,《王蒙自传》第二部《大块文章》出版后,一名署名为葛芸的作者撰文指出王蒙关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文坛往事中实属硬伤的错误。据说,这些硬伤有六处之多,而且有些还是非常低级的错误。
作为一位曾担任过中国文化部长且享有国际声誉的作家,自传中的错误被大肆宣扬,王蒙的心里恐怕也不好受,但至今并未就此事作出回应。这倒让我们想起余秋雨、易中天等名人在面对挑错者时的强硬态度,甚至不惜论战起来。
《大块文章》若真有葛芸所列举的那些硬伤,王蒙纵然有再大的火也难以发作。因为硬伤就是“死穴”,更何况王蒙所犯的恰恰是常识性的错误,这与余、易二人的“历史之错”还有点不同——后者可以以历史的争议性为名为自己辩解。
当然,问题的重点不在此。事实上,人们看名人著作的硬伤之痛,往往将眼光聚焦在“作为文化名人是否可以如此粗制滥造(作品)”的点子上。对于王蒙的作品,可以分两种情况来看待。
若王蒙创作的是小说、散文之类的纯文学性作品,由于其内容本身就包含了“戏说”成份。此时,所谓的硬伤不足以影响作品的可读性,也不至于“刺眼”,换句话说,它无伤大雅,也无须深究。
但出错的却是《王蒙自传》。既是传记,就必然要对历史的真实性负责。今年4月,王蒙在谈及第一本自传《半生多事》时曾说:“写自传一定要勇于暴露自己,一定要真实,不管是光鲜的也罢,愚蠢的也罢,把真相告诉读者,包括人生的种种起伏、矛盾。”
由此看来,王蒙在尽量满足读者的“信史”需求。既如此,书中当然就不能有过于离谱的错误。否则,这些硬伤不仅等于掴了自己一巴掌,而且还会砸了自传的招牌,得不偿失。那么,如何面对硬伤呢?也许此刻多说无益,沉默是金,圣人尚且有错,何况是名人?错了就改,不失大家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