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戈里的代表作《钦差大臣》写尽了当时社会达官显贵们的丑恶原形。中国古代的骗子们也深谙“官场”之道,纷纷着轻裘、跨肥马,打扮成翩翩官员模样公然行骗,并能频频轻而易举地得手。
1.假冒宗室
宋代有个赵假熹,本来是个败家子,平素在街头闾里为非作歹,坑蒙拐骗无所不为,他假冒赵善菜的长子赵汝昔,伪造降生县据,私刻皇叔祖润王府印记,私置黄旗、铁鞭、柱杖,任意胁夺商旅,占据船只,威使人力,打人致伤。最后案发,才发觉原来是个假赵汝昔。伪装虽然被揭穿,赵假熹并没有悔改,而是改名赵汝熹,冒充赵善菜次子,出入州县府衙,假装办公事,包刑狱,骗税官,四处赴宴游乐。自刻都大司捉点印记,招摇之至,先后骗取官会二十余贯,又大肆搜索铜器,连民间的神佛像、小儿颈上的铃铛、家用的盂器也不愿放弃,真正是贪财的饕餮。
赵假熹假冒宗室、官爵行骗,能够屡屡得手,其原因无非以下两个方面:一是老百姓怕官,明知吃了亏被敲了竹杠也敢怒不敢言;二是古代中国官场“官官相卫”的陋习,使得地方官员们对他的行骗勒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去深追细究这样的事情。
古代官吏
2.苏城骗局
明代的苏城,是四方辐之地,骗局也就特别多。万历年间,有个徽州商人,与他叔叔争夺坟地,争讼了好几年也没有结案。侄儿花钱四处打听,企图能够打通抚台关节。有一天,某公子寓居于闾门之外,自称是抚台的侄子,衣冠甚伟,仆从如云。徽州商人前往拜谒,某公子留他喝酒吃饭,偶然谈起争讼的事来,公子哥儿一口应承下来,于是,当着公子的面,徽商将银子封好,说:“事成以后,以此物为谢。”过了几天,公子穿着官服,将徽商的讼词放在袖中,径直走进了抚台大门。徽商从远处看得真真切切,坐在地上等他出来。日已偏西,抚台府衙公事已毕,各位官员也纷纷出来,大门关闭了。徽商想像抚台必定是留公子用餐了,询问门旁的差人也都说不知道。到了晚上,公子哥儿随着人群走了出来,满脸酒容,意气扬扬。说是和抚台大人吃酒,抚台大人很高兴,事情已经办妥了。
到了徽商寓所,公子拿出官封信函文书给徽商看,印识宛然。徽商大喜,又派出酒席来给公子吃喝,公子索取了酬劳银两,酒醉而去。翌日,徽商带着文书,交付给驿车投送,方知是伪封;又因用假批假印被要挟“欲行出首”,只得拿出“数十金赂之始免”。事后,他才知道此事原为光棍所设的骗局。那天有春元谒见抚院,假冒的公子趁人杂之时混进了院子,躲藏在土地堂中,吃了藏在身上的酒糕,晚上再趁人杂混乱出来。封筒印识,都是事先藏于帕中带进去的,当然都是假的了。
3.钱豁五行骗
清代乾隆年间,常州出过一个流窜作案的高级骗棍,曾以“钱炳”之名捐官。此外,他为了行骗的方便,先后用过的姓名有几十个。惟有他老家的人,知道他的底细,都以“钱豁五”相称。
与普通骗棍不同,钱豁五从小诵读经书,加以头脑灵活,笔头上有些功夫,且通音律,就是科运不佳,连秀才也没有考上。做生意怕吃苦,当塾师嫌贫困,生来只管吃喝玩乐,赌骗嫖样样精通,欠了许多债,再也无法在地方混下去了,只好远行他乡,以骗为生。
钱豁五到广西后,投奔一个在衙门里当幕友的族兄,没用多长时间,就把官场上打滥条、通关节、吃黑钱等门径,走得滥熟。于是脱离族兄,自立门户,租大宅,蓄奴仆,私制顶戴,冒充官员,专行脱骗撞哄勾当,积攒了不少钱钞。后来被人告发,又跑到北京行骗。此后,他在山东、两湖、江西流窜行骗。到南昌后,他打听得新放的江西学政是江苏人,马上就有了妙计。他用骗来的钱在城里租了房子家具,招了一班“小唱曲儿”的在家里,定下计谋同学政套起乡情来。学政也是念故乡情分的人,从此交往密切。于是钱豁五又撑起学政的招牌行骗,前后所骗金达数万两银子。不久,学政离任。他的骗金也早已挥霍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