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肛门科”教授季广茂终于主动把“畜生”博文删掉了,事情似乎也在朝着理性和平和的方向发展了,不过也有删不掉的。比如公众对于文化人的印象,社会对于学界的惊诧,以及发生在教授和畜生之间巨大的相似和反差……什么的。
说起来,季广茂在对待批评的态度上已经不再是一个大失水准的问题,而是表现出一种类似歇斯底里的精神病症状。用一般人的常例和常理,不能解释他的行为。与此前中国政法大学的杨帆一样,二者都是一样的狂躁和暴戾。
让我们试着来找找二位何以如此的原因。
个人性格方面。不知道二位是不是有疑似精神病史,因为从网络上披露出来的情形看,二位如此突然爆发烈焰,其实都是有着长期发作的背景和基础的,所谓“宝剑锋自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并不是一朝一夕就可OK的事情。
教育背景方面。季广茂生于1963年,杨帆生于1951年,但二位大学毕业都在1984年,不同的是季1984年本科毕业,而杨已经硕士毕业了。但其受教育的背景基本上是相近的。都是从文化专制到张开眼界,都曾经经历过极为贫瘠的文化荒漠化时代。
漠化可能让人的心性多一些宽容和平和,但也可能滋长出更为专制的种子。这方面的例子其实是屡见不鲜的,也就是说,在那一代学人那里,呼唤平等自由开放,并不妨害他们自己的行为话语中沾染上专制和暴戾的影子。施虐者同时也是受虐者。
学校风气方面。季广茂所在的北京师范大学校风向来还是温柔敦厚的,多少年来,也切实在实践着“师”和“范”两个字的本义;但不可讳言,这些年学校的浮躁也日渐显露,大学关心学校的排名可能更重于校风的呵护。这方面,中国政法大学也不例外。
这样的“知人论世”,在某些人那里可能有些不太厚道。不过,既然要说一个已经公开了的问题,倒不妨摊开了说。在这样的教育背景和校风下成长起来的教授,怕是没有狂躁和暴戾也难。更不用说个人性格方面的因素了。
茅于轼先生曾经讲过天则研究所的两条讨论原则,第一不怀疑对方的智商,第二不怀疑对方的用意(大意)。现在看来,这样的理性原则还是厚道了些,是对于参加讨论者的人品学术有基本信任的。以此两条匡正二位,亦难哉。
有些论者甚至还祭出胡适先生对于批评的态度,试图来论述季广茂的荒谬和可怜,我认为,基本上也属于多余。不要说“肛门科”教授季广茂以及“动作派”教授杨帆,就是现在那些公认社会形象比较好的教授,能与胡适的宽容和平和相提并论吗?
胡适在上世纪50年代说:“我挨了40年的骂,从来不生气,并且欢迎之至。”他提倡的对异见的宽容,也被识者认为是胡适的“最后见解”……这些理念,现在说起来,徒增叹息、失落和愤怒,实在是不对景之至啊。
说到最后,总得有点“建设性意见”。那么,我的建设性意见可以分为三个层面,造就好的学术规范,所谓先治疗眼前的疾病,大家理性讨论,平静叙述,这是第一层面;改变教育现状,把目前的创建大学转变到培养敬业乐群的学生上来,这是第二层面。
最根本的一层,则是要创造各种条件,从现在开始,在社会上培养正常的、平和的、宽容的公民个体。这关系到我们这个民族兴亡荣辱的关键所在,绝对不能大意。因为在以往的历史中,我们已经落下了太多的“课程”了。出了这样的两位教授,也是我们自己的土壤上结出来的苦果,“现世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