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毁后的圆明园历史照
提起圆明园,一件发生在十几年前的“小事”曾被当作“笑话”在校园里流传:某小学老师问她的学生:“圆明园是被谁烧毁的?学生答:“不知道”。老师大怒,当晚就对该学生进行家访,不料,学生的父亲却为孩子叫屈:“我不知道谁烧了圆明园,反正不是我烧的。”羞愤交加的老师第二天将此事公诸全校,并狠狠地训斥了这位“不明史”的学生。
古人说,读史可以明志。因此,官修教科书历来将1860年圆明园被英法联军所烧毁归结为“意图掩盖劫掠行为”,并怒斥侵略者糟蹋中华文明,以此激发年轻人的爱国之心、民族之情。换句话说,圆明园这座本是供皇家成员把玩的“万园之园”在陷入万劫不复的灾难后被赋予了太多的历史教化的功用。
铭记中华民族的灾难没有错,激发中国少年大志也确实是强国之本。圆明园的历史之恨应当紧记,但147年过去了,人们似乎仍没有找到如何纪念的最佳方式。
2007年是圆明园建园三百年,舆论大兴各界“纪念圆明园”的报道。例如,文物界与拍卖行纷纷斥巨资收购流失海外的圆明园国宝,而收藏界也不失时机地发行与圆明园有关的藏品,当然,还有一种毁多于誉的建议——“复建圆明园”——在今年3月的“两会”上,人大代表胡平平再次提出此意见。
然而,在市场经济的浪潮下,关于这些纪念方式都被认为是披上了“商业炒作”的外衣。且不说海外回流文物拍卖的商机无限,就连“复建圆明园”的初衷也并非“单纯”了。去年10月,浙江横店某集团声称要在当地投资两百个亿重建圆明园,正当此建议被批是商业噱头之时,中国文物保护基金会却出面“力挺”,但还是招来一阵“棒喝”。
复建圆明园与爱国主义教育有关么?看似是为了再度让中华民族的无价瑰宝展现在世人面前,让后来者振奋民族自豪感。但其实,此举无异于是用自我安慰的方法将历史的“伤口”抚平。久而久之,当人们忘却了这段灾难,就会出现“圆明园是谁烧的”之类的疑问。这恐怕不是民族之幸,也非文化之福。况且,用两百亿来“复古”,本身就是荒谬之举,更何况,它脱除不了“铜板味儿”。
其实,遗址就是历史,尽管剩下的都是残垣断壁,但那是国殇的表征。讽刺的是,时至今天,我们连这段遗址都保护不了——到废墟中观摩的游客中,有多少人在肆意地破坏本已是残破不堪的砖石;此外,圆明园的生态和文物还在遭受着盲目改造的恶果。
拯救圆明园,事关全民。而如何对待圆明园遗址的争论也已经持续了几十年,然而,是“保存现状”还是“部分(或全部)复建”,至今都没有定论,相信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期内都不会有结论。既如此,当局者何不先保护好眼前的遗址,不至于让它遭受人为破坏,那也是对后人的一种交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