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播到世界
宁波发达的航海业,客观地促进了麻将的传播。
从唐朝起,宁波就作为中国著名的港口城市,开展对外交流,在宋元时期,宁波甚至已经开辟到日本的日常航线,双方贸易往来频繁。在地理上,宁波属于南北港口的交汇处,宁波以北,海岸线多平坦滩涂,沙船多平底,宁波以南,海岸线多暗礁,沙船船底为尖型。为此,南北船队常常在宁波进行易货运输。
在太平天国期间,因京杭运河阻断,江南漕运受阻,为此开辟海上漕运路线,作为鸦片战争后五口通商的第一批城市,航运业由此达到鼎盛,宁波形成强大的沙船商帮,有数万的船工常年穿梭海上。麻将成为他们的重要娱乐活动之一,并通过海上交流,传播到中国沿海省份和日本等地。
现在麻将在日本的流行程度可能超过中国。据有关资料记载,日本有3000万麻将爱好者,麻将俱乐部、麻将店达25000家,仅东京就有4500家。此外,日本还有一大批麻将杂志、麻将大赛、麻将博物馆。
除了日本外,美国也是麻将的重要传入地,1865年,祖籍安徽的戈鲲化任职英国驻宁波领事馆,在居住宁波的10年间,戈鲲化与陈鱼门、章、陈励、陈允升、陆廷黻、徐时栋等关系密切。这位洋务派的官员,对麻将情有独钟,并留下许多诗篇。
在晚年,戈鲲化到美国哈佛大学任教,成为全美第一位中国籍教授,他成为麻将的积极推动者,并将麻将传于美国的知识阶层,在哈佛培养了一批牌术精湛的教授,一度成为哈佛的校园轶事。早年胡适留学美国,便惊异地发现在美国哈佛大学内有一大批麻将爱好者,顿时觉得不可思议。胡适曾将麻将称为中国人的特殊爱好,并称麻将是中国的国戏。
麻将的多变性,让它可以适合不同需要的人群,因此成为风靡的大众娱乐手段,形成南北不同、规则多变的多种打法。即便是在麻将的发明地宁波,也有陈鱼门宁波麻将规则的变异,形成奉化麻将、宁海麻将等风格迥异的打法。
宁波烙印
在宁波麻将博物馆的大厅内,写着“德和堂”三个字,寓意有德能和(念“hu”),博物馆内,还有一副“三缺一”的雕塑,上位坐着长袍马褂的陈鱼门,摸到一把清一色,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左边一位日本浪人眉头紧锁,似乎浪费掉一把好牌,另外一位是英国驻宁波领事夏福礼,他懊恼地看着自己手中的牌,但仍保持良好的风度。
这一群雕塑充分显示麻将的游戏精髓:麻将是享受过程的游戏,要有耐性,运筹帷幄地把握全局,做到看上家,卡下家,盯对家,才能获得成功。
虽然麻将在全国风行百年,已产生几百种打法,但麻将牌中还是保留很多宁波的方言和航海文化。
据文献记载,麻将原写作麻雀,麻将是宁波话“麻雀”的读音。此外,麻将和牌的“和”读“胡”,也是宁波方言。
手中牌多于13张或少于13张,称之为相公,还有吃错牌、碰错牌,也是相公。相公,只有作陪打员资格,而没有和牌资格。在宁波老话中,旧时称应试生童曰考相公,久不中者为“老相公”。
此外,搓麻将即打麻将之意,为浙东一带用语,如搓绳,寓意将琐碎的东西,通过双手连接起来。
陈鱼门加入“东南西北”四张牌,寓意帆船时代航海业对风的依赖,七海扬帆皆受风之左右,“万筒索”也有各自的寓意,“万”字源于万贯财富,对财富的渴望;“索”源于海船的绳索和渔网;“筒”则寓意为水桶,航海中淡水稀缺宝贵,水桶为生命象征。取名“麻雀”为吉祥之意,航海中,看到麻雀落船,说明陆地不远,行将到岸。
2001年,经过各方努力后,占地1000多平方米的陈氏宗祠改建的宁波麻将博物馆顺利开馆,陈列着世界各地的各式材料做成的麻将上百副,据讲解人员介绍,展品都是来自海内外麻将爱好者的捐赠。
现场讲解员告诉本刊记者,因美国多数人不认识汉字,美国麻将的“万”字上面都标有数字,以提示区分。在整个场馆内,麻将捐赠数量,美国排第一。
(本文部分资料由宁波麻将博物馆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