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一直为故友吴一峰的画展捧场的瑞典汉学家、诺贝尔文学奖终身评审马悦然昨日在成都专门召开了记者茶话会,并告诉大家“可以敞开问”,于是媒体提问都集中在了诺贝尔文学奖上。让大家意外的是,马悦然在谈话中盛赞李锐、曹乃谦等的作品后,突然“炮轰”起了一些作品,甚至直接点名说“像《上海宝贝》这样的书还翻译出去做什么?唉……”
诺奖不是给国家而是给个人
一上来,就有人问“中国有很好的文学作品,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得到诺贝尔文学奖?”听到这个问题,马悦然颇感意外,连忙解释说:诺贝尔文学奖不是给哪个国家的,而是给具体的某一个作家的。他说,中国有5000年的历史,中国作家却没有夺得诺奖,而德国、冰岛的作家却得到了,这个问题他“也在问自己”。但他说,诺贝尔文学奖的惟一标准就是作品的文学价值,但好的作品也不一定就能获奖———毕竟每年都有好几千个作家在竞逐该奖项,而每年得奖的只有一个人,“而且诺贝尔文学奖是颁给在世作家的,因此中国有很多作家,比如老舍的作品就很好,但他不在世了,所以没有办法。”
盛赞李锐和曹乃谦作品
被问及喜欢当下哪些中国作家的作品时,马悦然兴致很高。他说,他对李锐和曹乃谦的作品都很喜欢,而且已经翻译了他们的作品。“李锐作品中对‘文革’中最痛苦的一代在吕梁山里的生活写得非常好,我读了觉得难过,也很受感动。”马悦然表示,他还翻译过在山西大同当警察的作家曹乃谦的作品,他对曹的作品中对晋西北农民语言的运用记忆深刻,“他的书对我影响非常大”。但他随后又说,很多人对他都有误会,以为他喜欢并翻译的作家就有希望获诺奖,这是错误的,其实“我翻译他们的作品,就只是因为我个人喜欢”。
受莫言影响要出中文微型小说
“两年前我读到了莫言的小说《九段》。”马悦然谈到自己也写微型小说时说,当他看到莫言这篇几百字的微型小说时,觉得很舒服,于是自己也“写着玩”。他说,明年他计划在香港地区出版一个集子,里面大概收录了他近两年来用中文创作的100篇左右的微型小说。他说,原来他很少用中文写作,“因为我写的汉字就像5岁的小孩写的,不能给人家看的”,但后来用电脑的拼音输入法就觉得容易得多了。此外,他还透露,这么多年他已经翻译了不少中文作品到瑞典,最近还把《道德经》翻译成了瑞典文。
顾彬在中国肯定被误解了
对于去年曾有传言说德国汉学家顾彬称“中国当代文学是垃圾”,马悦然特地表态认为这不可能是顾彬的意思。他表示,早在1986年他就与顾彬在国际会议上碰过头,之后还曾多次见面,顾彬曾当面对他说中国文学了不起,还主动给他介绍了很多中国当代文学的好作品。“他用了30年的时间来翻译介绍中国的当代文学,他本人也是一个很好的汉学家。怎么可能这么批评中国当代文学?”马悦然的夫人陈文芬则表示,其实顾彬生气的是翻译家对作品不加挑选,纯为挣钱而翻译的现象。而马悦然马上接口说,这个问题确实很严重,“有很多值得翻译的作品都没有翻译过来,但像《上海宝贝》这些书根本就不必译,这些作品译出去做什么…… 唉!”(记者 宋晓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