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古代历史上,多是外国人入华学习,如隋唐时期众多的遣隋使、遣唐使,他们将中国先进的文化传至本国,丰富并发展了本国文化。时光到了19世纪,落后的中国奋起直追,放下了天朝上国的美梦,多渠道地学习借鉴西方科学技术,留学教育是其中的一个渠道。
中国留学教育的兴起,教会学校及传教士在其中发挥了积极的作用。明清之际,大批西方传教士来到中国,特别是清代后期,各国传教士更是蜂拥而至。为了传播宗教,培植亲教势力,壮大教徒队伍,传教士又纷纷在华开办学校,以网罗人才。
1847年,广州黄埔港海岸边停靠着一艘坚固华丽的“女猎人”号帆船。三个男孩携带着简单的行李,马上就将登上这艘帆船,踏上前往纽约的漫漫求学之路。原来,出任校长的勃朗因病回国,他带上了曾为澳门马礼逊创办的学校的学生容闳、黄胜、黄宽三人,准备进入麻省孟松学校学习。于是,他们成为了中国第一代留学生。
容闳早为世人所熟知,正是在他与满清大员的努力下,在1905年,清政府厘订各项留学章程,并逐渐形成了一种留学制度。而黄宽,人们可能对他知之甚少,其实,中国医学史上的许多“第一”都与他有关。
黄宽是中国在爱丁堡大学获得医学博士学位的第一人;留学归国后,成功进行了中国首例胚胎截开术;他是最早任海关医务处医官的中国医生。容闳就曾经说过,黄宽是好望角以东技术最精湛、最有才华的外科医生之一。
1828年,黄宽出生在珠海的一户普通家庭。当时,幼年的黄宽天赋聪慧,但父母早逝。在祖母的抚养下,黄宽进入该村私塾念书,后来由于家境贫寒,黄宽被迫中途辍学。1840年,12岁的黄宽被送到澳门马礼逊学校念书。
某天,布朗先生突然宣布:由于夫人健康的原因,他们准备返回美国。对这些孩子怀有深厚感情的布朗先生十分无奈,说道:“谁愿意跟我回美国继续完成学业的,请站起来吧。”“容闳第一个站起来了,接着第二个站起来的便是黄宽,随后是黄胜。“这一‘站’,是他们人生的一个重要转折点。”
他们出国留学得到了教会的资助人的帮助。在孟松学校毕业后,教会,如果黄宽和容闳愿意到英国爱丁堡大学学习,他们将可以继续提供学费。黄宽接受了这一建议。而容闳则选择继续留在美国。“既同校又同班的同学已经整整十年,而现在我和黄宽的链环却要断开了。” 容闳曾在他的自传中如此写道。1850年,黄宽赴爱丁堡大学首年攻读于文学系,次年,便开始改修医科,完成本科学业,接着继续攻读病理学和解剖学博士课程,两年后获得了博士学位。
1857年,学习了整整7年的西医,他毅然地回到了祖国。他先在香港开设诊所,次年便迁回广州,在广州开设第一家由中国人主持的西医诊所惠爱医馆。黄宽意识到要发展医疗事业,必须培养众多的专业人才,遂于1859年在诊所内招收学生,培养了4名医务人员。1860年,黄宽兼任中国海关医官,受命担任李鸿章的医疗顾问,但因不看不惯官场内的阴暗,仅半年时间,他便辞职,继续从事他的医疗事业。专心为华南地区培养了一批西医骨干人才,为传播和推广西医,发展中国的医疗事业贡献了自己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