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墙”这一典故出版于《论语·季氏》。
春秋末年,鲁国的政权掌握在孟孙氏、叔孙氏和季孙氏三家大夫之手,颛臾是鲁国的附属国,靠近季孙氏的封邑。季孙氏是公族中最有权势的,他害怕鲁哀公借助颛臾人的力量夺回权力,于是决定派兵攻打颛臾。孔子的学生冉有和子路正在季康子手下做事,于是就此事来征求孔子的意见。
孔子洞若观火,一针见血地指出季氏发兵讨伐颛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着眼点是鲁国内部的权力之争,想通过伐颛臾为自己争权夺利谋取厚重的法码,这是孔子的见解其目的是要削弱鲁君的实力,以达到篡夺鲁国政权之目的。所以,孔子又说:“吾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也。”将要给季孙带来麻烦的不是外部的颛臾,而是萧墙之内的鲁国国君鲁哀公。孔子认为鲁哀公不会坐视季孙的专横跋扈,会寻机惩治季孙氏。
后人根据这个典故,把内部祸乱称作“萧墙之祸”,或称为“祸起萧墙”。
在中国古代,建筑以封闭式布局为主,通过围墙把建筑分割成各个单体,再按礼序和功能分出主次组合成总体。萧墙是古代国君宫殿大门内(或说大门外)面对大门起屏障作用的矮墙,又称“塞门”、“屏”。《荀子·大略》就有“天子外屏,诸侯内屏,礼也。外屏、不欲见外也;内屏、不欲见内也。”
在建筑的众多墙体中,萧墙往往是坐南朝北,它与封建礼仪活动的中心——正厅(座北朝南)等主体建筑相对而立,萧墙以内即住宅本体。平时,萧墙的作用,在于遮挡视线,防止外人向大门内窥视。当宾客走过此墙时,要准备与主人开始行相见之礼。
在古代汉语中“萧”和“肃”相通,《论语集解》转引郑玄的解释说道:“萧之言肃也;墙犹屏也。君臣相见之礼,至屏而加肃敬焉,是以谓之萧墙。”。《释名·释宫》:“萧墙在门内。萧,肃也,臣将入于此,自肃敬之处也。”萧墙之内就是宫室,作为臣子进入宫室晋见君王在此需要整理仪范,换为严肃尊敬的态度。这也是为什么此墙被称之为“萧墙”。
孔子讲“萧墙”指代国君,反映了春秋时期的礼崩乐坏。此前在萧墙前,君臣相见谨守礼制,大臣见君王就要提前整理衣冠容面,如今已不再严肃对待。
后人也因此常将内部发生变乱称之为“祸起萧墙”。《韩非子·用人》有云:“不谨萧墙之患而固金城于远境,不用近贤之谋而外结万乘之交于千里,……祸莫大于此”;《秦并六国平话》卷下:“祖舜宗尧致太平,秦皇何事苦苍生?不知祸起萧墙内,虚筑防胡万里城”;《后汉书·傅燮传》中“此皆衅发萧墙而祸延四海也”。
至于“萧墙”也随着礼制设置的意义逐渐被淡化,不再专用于皇宫,进入了寻常百姓家中被普遍地用来屏蔽门户,名称也随着功能之不同,改称照壁、影壁。成了古代建筑中一道富有文化气息的风景线,如孔府影壁、北海琉璃九龙影壁、北京白云观影壁、杭州凤凰寺影壁等,皆享有盛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