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注川味方言剧已经是老话题了,不过谈得最多的都是“问题”:诸如题材不够贴近现实、格调相对较低、创作和演员力量后继乏人、缺少品牌没有形成规模等等。不过,眼下的两件事情却让我们发现了川味方言剧的一点新动向:从开播到现在接近尾声,《山城棒棒军2》始终牢牢占据着收视率排行榜的冠军位置,这在激烈的电视剧收视市场竞争中绝对是不多见的;今天,另一部川味方言的新秀品牌作品——栏目剧《幸福的火巴耳朵》新篇又将在温江开机,这已经是该系列拍摄的第四部了。这两部以方言为特色的本土电视作品,相比以往的方言类作品来说,从创作实力和制作水平来说,都有了长足的进步,并且都是在已经成型的品牌上深入发掘。值得一提的是,两部作品不约而同均为电视台“点菜”而生,这意味着本土方言剧正逐渐从创作方主导变为市场方主导,行为的市场化,直接影响了作品的市场地位。
《棒棒军2》《火巴耳朵》
拉开“点菜”序幕
眼下的荧屏大战竞争激烈,收视率排行榜的冠军经常是周周更新轮流坐庄,不少电视台甚至会由于某部电视剧收视率不理想而果断“斩仓”,更换另一部大戏上档。而《山城棒棒军2》的收视率从开播到现在一直稳居第一,这在当下电视大战中绝对是不多见的。不过,这在成都电视台节目中心的负责人看来却是“早在预料之中的事”,因为一大批“棒棒军”铁杆粉丝是电视台对收视率信心十足的根本原因。而这部剧既是对上一部品牌的延续,更是一次对本土题材深度发掘的好作品。
第一次当出品人的赵亮坦率地告诉记者,《山城棒棒军2》能够“顺产”,其实最早还是成都电视台节目中心的负责人“点菜”,是“他们建议我筹拍《山城棒棒军2》的,要不是那句只要我拍,他们就一定买的承诺,我也不敢这么大胆。后来重庆电视台得知后,也积极表示了支持,而且还主动要求成为出品方。有了成渝两家电视台的支持,我才敢静下心来搭这个班子!”
不谋而合的是,《幸福的火巴耳朵》能够一而再、再而三、三而四地拍摄续集,也是电视台的“点菜”之作。在省内率先尝试方言栏目剧运作的川台经济频道,从栏目剧《麻辣烫》的实践中发现了小作品大市场的价值,于是推出了《幸福的火巴耳朵》这样的品牌系列栏目剧,受到了市场的热烈欢迎。此次拍摄第四部也是川台经济频道的“命题作文”。
东北方言剧
早就吃“点菜”了
不少观众反馈,眼下的川味方言电视作品“越来越好看”了,而且作品的质量也明显提高,既贴近百姓生活,又不走低俗路线,“靠的是川味方言的幽默风趣吸引人,而不是一味地无聊搞笑”。《棒棒军2》和《火巴耳朵4》都是选择的城乡统筹发展进程中出现的各种新鲜话题为切入点,不仅具有贴近性,时代特色也很明显,站在了一定的高度上,这是以往方言剧创作中很难出现的。而带来这种变化的深刻背景正是“点菜”的诞生。
长期以来,川味方言剧和东北方言剧在运作上一直有个“深刻”的区别:川味方言剧的创作多为几个本土导演、演员、编剧以“私募”的方式进行,再从社会上寻找一些资金做支持,拍摄完成后再跟电视台沟通播出事宜,结果通常是电视台收到样片后提出一大堆修改意见,甚至直接表示拒绝,最终能够与观众见面的就很少了;而东北方言剧则完全不同,从立项开始便会跟电视台接洽,有的甚至直接就是“点菜”。即便是像赵本山这样的“东北王”,也会就题材和播出方进行商讨,直到双方确认后才开机拍摄,因此很多东北方言剧的出品方都会有“某某电视台”的身影。这样做的最大好处是,既较为准确地把握了市场,又有效解决了资金瓶颈。由于明确了播出平台和市场预期,东北方言剧很少有出现资金纠纷的。
方言剧
最怕只有方言没有剧
是否采用“点菜”机制,也直接影响了创作的观念。过去,川味方言剧首先强调的是“方言”,而东北方言剧首先强调的是“剧”。对此,赵亮的感受颇为深刻:“方言剧最主要的问题是只有方言,没有剧。全剧都是用方言开玩笑,耍嘴皮子,这就会使它流于肤浅”,此外“方言剧不能只做给本地人看,还要给全国的观众看,关键是要用一种更容易被人接受的方式来表现四川文化”。所以这次拍摄《棒棒军2》,赵亮十分重视剧本的创作,整部戏里没有一句有低俗嫌疑的台词,故事也十分连贯,从筹备开始就考虑了要让全国观众都能接受。
川味方言剧十分考究方言是否“原汁原味”,有很多方言剧甚至还会先邀请一些方言专家进行语言把关,以确保“正宗川味”。而东北方言剧则完全不同,东北话是不是地道并不是最重要的,只要让全国观众能听出“东北味”就行了,“话说回来,有多少观众是方言专家呢?”
东北方言剧
开始筹备时,首先会确定的是“这个剧拍出来给谁看?是全国观众,还是东北观众?”然后再来谈语言,“对东北三省,用东北土话都没问题,但要是在中央台播或者发全国地方台,那就得"普通"一些了。”辽宁电视台的一位负责人告诉记者,他们对李保田出演的《王保长新篇》很欣赏,“是不是地道方言并不那么重要,关键是故事本身是否有地域特色,语言味道在就可以了。”
本报记者 赵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