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画家张择端笔下的《清明上河图》,留住了中国城市的一段记忆。在上海世博会的中国馆,这段久远的记忆被一支“数字画笔”唤醒、翻新,摇着橹、划着船,“活生生”来到了21世纪。
《清明上河图》描绘了北宋都城开封清明时节的景象。分别以郊区、虹桥、城楼为中心,刻画屋宇舟车、市街店铺,种类繁多,描绘各色人物550多人。
世界上最大的都会
公元960年,赵匡胤发动陈桥兵变,取代后周,建立北宋政权,仍定都东京开封。北宋东京参照后周的都城建构规划进行建设,使之迅速摆脱旧貌获得新发展,这主要是通过与隋唐都城长安相比较而言。隋唐长安实行坊市分离制度,坊为居住区,市为交易区,坊、市各有围墙,居民不得临街开门。如长安的108坊,东西两个市,每个市占两个坊的面积,说明城市的交易区非常狭小,这也是当时城市经济不发达的表现。
开封自后周周世宗拓宽街道开始,临街的坊墙已被拆除,允许人家临街盖凉棚,起楼阁。人户沿街贸易,坊市分离的格局逐渐结束。《东京梦华录》记载了开封充分发展的市容市貌,如州桥以南的御街两旁的酒楼、药铺互相交错,一直到南薰门里;州桥以东到宋门,有鱼市、金银铺、漆器铺等;州桥以西为西大街,两边有珠子铺等,其他还有马行街、牛行街等,都是繁华的商业街。开封还出现了繁荣的夜市,如御街州桥、朱雀门一带,街心市井,至夜尤盛。当时开封最盛时约有150万人,是世界上最大的都会。
“上河”意为到河上去
开封这座古老的城市,坐落在黄淮平原西部边缘,自古以来就利用黄河,或沿用自然沟河,或重新开凿运河。引黄入淮,使它成为南北交通的汇合点。隋炀帝开通通济渠,唐代称之为汴河,使引黄入淮进入一个新时期,南北交通大动脉得以重新形成。在宋人看来,汴河是宋都东京的一条生命线,因此,张择端《清明上河图》不惜笔墨描绘这条生命线,立意深远。
由于汴河运输量大,往来舟船、客商众多,沿岸又是经济发达地方,汴河一线形成了许多临河交易场所,称为“河市”。东京的商业区有“南河北市”之说,即城的南半部是以汴河、蔡河沿岸地区最繁荣,而城的北半部以马行街、潘楼街、西市周围地区的商业最发达。尤其是汴河两侧有停船的码头、存放货物的场地,各种摊铺在临河处交通方便之地开设,甚至开设在沿河桥头。《清明上河图》中,在桥头上搭有凉棚多处,还有大的遮阳伞,棚伞之下各种摊贩正在贩卖商品,热闹非凡,表现了繁忙的河市。
《清明上河图》中的“上河”意为到河上去,“上”在这里作动词用。东京西郊金明池每年春天开放之期,人们到那里游玩,称作“上池”,上河与上池是同一意思。清明上河图指清明时节到汴河的图画。
作者:司开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