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子的绯闻,只让一个人很受不了,就是南子的儿子蒯聩,他甚至产生了杀死母亲的念头。蒯聩路过宋国,听到有人唱歌,“既定尔娄猪,盍归吾艾豭”(《左传8226;定公十四年》),既然已经满足了你们的母猪,为什么还不归还我们漂亮的种猪?这话是相当恶毒粗鲁的。问题又来了:在荒郊野外唱歌的这人是谁?《左传》说是“野人”,也就是在郊野随便遇到的人,普通老百姓。这就奇怪了,当时通讯媒体并不发达,哪里会像现在一点事都能炒得地球人都知道呢?
那么,都有什么人会知道南子的事呢?首先,这些人肯定是能得到内幕消息的人;第二,这些人是有文化的人,谱成诗歌唱颂便是证明。当时的文化,可以说是只属于上层人士掌握的奢侈品,老百姓根本就不识字,更别说作诗唱歌了。更重要的是,他早不唱晚不唱,偏偏在蒯聩经过的时候唱,很蹊跷。所以问题也就来了:这是有人刻意的安排。换句话说,南子的绯闻,肯定是从王宫内部传出去的。即是这样,其中便有了不确定的因素,政治的勾心斗角本就是谎言的催化剂。
(三)子见南子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事情发生?在路卫兵看来,最少应该先搞懂事情外围的几个问题,1,南子为什么要见孔子?2,孔子对南子什么态度?3,孔子为什么一定要去见南子?
南子为什么要见孔子?一说孔子是帅哥,南子想要霸占孔子。此说虽然可笑,但人也不在少数。原因是:孔子身高“九尺有六寸”(《史记》),大高个,相当于现在一米九几,有型。其实大高个未必就是帅哥,当时人们身裁如果都矮的话,那么孔子的个头就相当于现在姚明,喜欢你是喜欢你打篮球的技艺,要说上床还是刘德华合适些。况且孔子“生而首上圩顶”(《史记》),实在和帅哥二字相去甚远;
二说南子是想与名人睡觉的心态。就像现在的意淫,要的是那感觉。这也很滑稽,为什么?孔子现在是圣人,可在当时根本不算什么名人。南子无论从那方面讲,都不逊于孔子。况且那时的孔子岁数也不小了,南子未必就有恋父情结;
三说南子想追星。也很幼稚。孔子也不是什么星,孔子在当时小有名气,但也不至于引起南子骚动。当时的孔子颠沛流离,居无定所,往返于各国之间,讲学、传道,也就相当于现在的巡回演出,还处于走噱阶段,连吃饭都成问题。即便属于明星之列,也绝不是什么大腕。
其实,南子召见孔子,更多的还是出于尊重和仰慕。她在召见孔子时说,“四方之君子,不辱欲与寡君为兄弟者,必见寡小君”(《史记》),这说明南子是参与政治的,也是懂政治的,出于对孔子的仰慕,对人才的渴望,所以心向往之,这些想法应该是很正常的。
南子召见孔子,还有一个原因:她和孔子是老乡,孔子祖上也是宋国人。况且,南子也不是只欣赏孔子,她对有才能的人都很欣赏,比如被卫灵公称为贤大夫的蘧伯玉。难道南子和他也有一腿?
对于南子的邀请,孔子先是“辞谢”,后来南子几次三番的邀请,孔子就感到不好意思了。南子是国君的夫人,地位在那摆着呢,孔子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所以“不得已而见之”(《史记》)。况且孔子吃着人家的俸禄,出于礼貌也要见上一见。孔子见南子,其实也是有成熟考虑的。孔子的思想、说教,在当时还处于宣传起步阶段。当时社会百家争鸣,儒家只是其中的一个流派,实惠不实惠,还需时间的检验。任何事情的认知都有一个过程,不是一下子就能让所有人接受的,而这个过程,又是艰难而痛苦的,所以孔子当时并不得志。卫灵公也不是很重视他,孔子在鲁国“奉粟六万”(《史记》),于是卫国也就给他“奉粟六万”,就很能说明问题,没有给他更高更特殊的待遇。南子在卫国是国母,当着卫国半个家。孔子要想推销自己的思想,就必须要过南子这一关。既然有政治上的考虑,就不会有作风上的荒唐。
还有一个细节,是人们一直耿耿于怀的,南子是在自己的卧室里召见的孔子,卧室,总能给人一种暧昧的感觉,所以有人就此下结论:孔子也是人(相对于圣人的凡人),也有七情六欲。其实,太史公的寥寥数语,却也交代了几个重要细节:南子坐南朝北,所以孔子“北面稽首”,这个当然可以理解,南子是国母,自称小君,面南背北无可厚非。然而“夫人在絺帷中”,这就是当时的细节了,就像电影的布景、美术。后来还有“环珮玉声璆然”的音响效果。这些细节,太史公交代的这么清楚,说明什么?只能说明当时还有其他人在场,这些细节被记录或是流传出来了。虽然淫乱二字容易惹人遐想,但这也不是演三级片呀,总不至于两个人一见面,不管围观群众,上来就招呼吧?再套用春晚的一句话:我们心里还是阳光一点的好。 (路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