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宠物也像人类一样,开始有了自己的专用墓地。在宠物墓地,草坪、墓碑一样不少。就连墓碑上的宠物昵称、生卒年月、主人姓名、立碑时间等资料也相当详细。在重庆渝北区两路,就有一个大约100亩的宠物墓地。这个墓地从去年下半年开始经营,现在埋葬了500只左右的宠物,95%以上都是狗。在此埋葬狗的费用从几百元到1000多元都有,每个墓室每年交50元物管费。
人养宠物是出于情感需要,小狗一旦养久了,感情自然也会加深,一旦它死去,人总会想着用某种方式来寄托思念。如此一来,给宠物买块墓地、立块碑似乎都是可以理解的行为。而且从人的主观上来说,这种做法无可厚非。但这是不是狗需要的,就不知道了。
虽然人们总是在口头上说,看,我多爱它。但实际上,这些宠物狗首先是狗,其次才是人的附属——宠物。现在的情况好像恰恰颠倒过来了,人们把太多不属于狗的东西强加给了它,让它像“人”一样活着。但它又确实是狗而非人,所以,从某个方面来看,宠物狗是一个连“狗权”都没有的群体。
爱护动物、尊重生命是任何一个文明国家都非常重视的。但具体如何尊重,世界各国并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正是在“狗权”丧失的环境下,宠物们不论活着还是死去都要面对太多的社会责难:
在一个小狗活着的时候,由于狗主的社会责任感缺乏引发的争议屡见不鲜,扰邻、随地大小便甚至出现“公交车上小狗占座而致使其他乘客只能站着”的现象。
而小狗死去呢,同样麻烦不少。一名老教授花10万天价安葬爱犬,有人议论说,“10万块钱,对于一个贫困的大学生来说,完全可以支助他读完大学,10万块钱,对于一个贫困地区来说,完全可以建一所希望小学,让孩子坐在宽敞的教室里好好读书”。但实际上谁都清楚,用自己的钱花在狗的身后事上并没有违背社会道德。
由于没有相关规定,狗墓的经营目前都处于地下状态,据说有些经营狗墓的,他们在外面挂出来的牌子居然是“度假村”。小狗的丧葬程序也没有标准程序,有些经营狗墓的人就通过私人关系,联系一些宠物医院来招揽客源。做事低调一些的人,在处理狗狗后事时,经营者到主人家里接走“狗狗”和主人,直接到下葬地。一些不怕声张的狗主则在宠物下葬的当天用几辆轿车以车队的形式“送葬”。
宠物墓地的是非也不少。2002年前后,北京有人开始建立埋葬宠物的园地,但一直处于不温不火的境地。不过到了2004年,中国的几个大城市逐步出现了商业经营的宠物墓地。其中,北京的宠物天堂墓地,在北京郊区昌平县收费是200元到一千多元几个类型。一次交费没有后续费用。可以树葬或墓葬。成都的爱心山庄,成都郊区蒲江县,收费在100—1000元,分几个档次,可以树葬或墓葬,还可以选择火化服务。
在土地有限的情况下,宠物墓地的价格也开始了拟人化,投资,获益的概念都开始受到更多人的关注。上海宠物墓地价格一度被炒至2万元。宠物墓地销售员介绍说,单体墓穴长宽各2米,两万元一个;连体墓穴长宽各0.75米,5个一连排,每个2500元,有效期10年。黄小姐称,有人正通过类似“中介”的方式,将两千元的连体墓穴转手爆炒到两万。
于是有人开始质疑,让死狗与活人争夺生存之地太荒谬。对于狗,中国人向来爱之贬之。一方面赞扬它本能里的忠义,一方面又要在“狗”上附属更多的东西:男人打架互相骂对方“狗日的”;儿子不听话闯了祸,老子就要骂他“狗娘养的”;对待某些为虎作伥的小人要骂“狗腿子”;至于某些父母官做事不公正,骂“狗官”就更普遍了。似乎下等的东西都是狗的,与人无关。
狗应该怎么活着?也许人类早就不知道了。人想让狗像人一样活着,也许狗未必希罕。狗早没有了选择的权力,人类社会赋予它的可能只有困惑。狗能像狗一样活着恐怕早就是一件难事,如今看来,狗要想像狗一样死去,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