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政法大学是个出新闻的地方。作为一个远离大学校门的局外人,我们知道法大很大程度上源于杨帆老师,年初他与逃课的学生扭打在一起的“杨帆门”引起轩然大波,最近他又被爆举报本校教授金仁淑,之后引起举报者与被举报者之间的缠斗。最新的进展是两败俱伤,杨帆和金仁淑双双被停职检查。
学术打假历来是个敏感话题,在纯洁的白色象牙塔里,如今的确开始被熏黑了,变得龌龊了许多,近年来层出不穷的剽窃作假事件让斯文扫地,读书人做学问人的颜面丢尽了。读书人要面子,从来都是重名节,在乎自己的操守的,自己和别人的这一方面出了问题自然是天大的事情,相互攻击,批评,甚至群起而攻之,痛打落水狗,那是对正义的伸展和真理的崇敬。另外,对一般人来说,自古以来对读书人有学问的人的态度本来就大相径庭,有五体投地打心眼里尊敬崇拜的,也有不屑一顾嗤之以鼻的。也许褒贬原因各不相同,但是面对学术腐败意见倒是一致,那就是极度的蔑视,利用一切机会贬损挖苦。这其实也怪不得人家看不起自己,实在是自己做下了龌龊见不得人的事情。法大,一个以传播法律理念的高等学府居然那么轰动地传扬开打假的相互撕咬事件,实在有失体统。但是没有办法,现实就是这样,在当今市场经济商品经济的浮躁社会,走潜心钻研,呕心沥血,甘受清苦之路做学问的人实在是越来越少了,而那些好高骛远,善走捷径,投机取巧的机灵人却是大行其道,名利双收,风光无限。这不但让外人嗤笑,也让那些还坚守阵地,凭着良心做学问的人寒了心,没了希望。
我们这样说,的确很有些伤感,作为一个读书人,我们悲从中来。但是,我们必须正视现实,必须收藏起原先的幻想。我们需要考虑的是,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学术腐败,我们怎么样在制止这样的毒瘤滋长。
其实,在我们外行人看来,要是不护短,要是不怕家丑外扬,要是有破釜沉舟的决心,要惩治学术腐败还是能够奏效的。在上述中国政法大学的案例中,我想关键的问题也不难突破,只要组织真正公正的,与本案没有利害关系的专家进行鉴定,依靠第三方的力量进行慎重调查,水落石出,真相大白的结果可以期待。金仁淑教授的文章是不是抄袭学生金德君的,白纸黑字证据确凿。现在之所以还没有结论,或者说结论模棱两可,盖因鉴定者本身与双方有着千丝万缕的直接利害关系,双方利益的代表直接参与其中,这鉴定其实也就失去了公正性。这和医疗事故鉴定有着某些类似,出了医疗事故请人鉴定,要是这个鉴定专家本来是这家出事故医院的人,或者是与出事故医生的熟人,同学,同事,那又怎么能够保证这样的鉴定不偏不倚呢?所以,在我看来,这事情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请来校外的与此事无直接关联的专家作出权威结论就可以了。不是有中国社会科学院吗?不是有教育部吗?我就不信,这样的事情没有一个清醒的敢于直言真相的明白人勇敢者。
当然,出了这样家丑闹得沸沸扬扬,实在不光彩,作为中国政法大学领导有顾虑想低调处理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一则这样的事情就像病害不及时处理病情只会加重更加难以医治,还可能波及其它正常的肌体。再则就目前来说,家丑已经外传,不及时处理更加被动,丑上加丑。莫如长痛不如短痛,来个壮士断臂,挥泪斩马谡,挖肉清创,说不定还能够挽回颜面,从此正本清源。
然,说到壮士断臂实在是需要勇气和魄力的。很多情况下,查明真相水落石出,临到处理阶段却崴了,蔫了,最后不了了之。惩治学术腐败一旦认准决不应该姑息,下猛药,只有断臂才有可能置之死地而后生。不是杀一儆百,不是谁撞上枪口谁倒霉,而是制度化的规范,只要碰上高压线,谁也别想跑。这里,不适用人性化的下不为例,不适用查严处轻,鞭子高高举起轻轻落下。都说现在的高校最容易滋生腐败,除了经济上因为种种原因最容易被不法分子钻了空子之外,学术上的道德标准沦丧,制裁乏力的确也是重要的原因。所以承认这样的现实,处理好这样的事务都是需要勇气和魄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