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京戏,看的是个“讲究”。上了台,盔头、髯口和把子,一样都不能含糊。做盔头,更要按梨园行里的规矩做,所谓“宁穿破,不穿错”。今年82岁的刘森溥人称“盔头刘”,15岁起就学徒做盔头,在戏曲圈子里很有名气,谭鑫培、马连良、梅葆玖、于魁智等名角都找他定过盔头。张艺谋排演的歌剧《图兰朵》,也是请刘师傅做的道具。
听刘森溥说,盔头的制作手艺,他多半是“从师父那留心多看、多听、偷着学来的”。因此,谈起自己做的盔头,他很是得意:“京剧是国粹,这盔头,也同样是国粹啊。每一个盔头做下来,都要几十道工序,丝毫马虎不得,而且所有的部件都要靠手,一刀刀地割,一点点地粘,这样组装起来的盔头才算合格。”
制作盔头有30多道工序,复杂一些的费时更多。但这对刘森溥来说已经习以为常,只要剧团提出演哪出戏、什么角色戴,他几天就能做出来,从来没错过。不过,老人也有自己的感慨,“干这行,苦啊。现在的年轻人谁还愿意三年五载地当学徒?而且,学做盔头,光会技术不行,还得懂得丰富的戏曲知识。现在主顾的需求不一样了,我就要活到老,学到老。”
如今,刘森溥和自己的儿子、儿媳一起,住在天桥剧场斜街的门市里。在店面,老人略感遗憾地说:“这种手工行业就适合家庭干,雇人反而不好干。我儿子以前是搞机械的,他们那时候毕业想干点儿‘高尚’的技术,不愿意学这手艺。为了帮我,这才又经营起店铺。他要不愿意接班,就没人能接班了。”(郝青文)